对方答应了。
可能是砖头吧,也可能别的什么东西,砸在手上除了第一下很痛,再之后就麻木的没了任何感觉。
高烧已经烧断了他的痛觉神经,连带着理智一起,况鹭甚至没有叫出来的力气。
对方拍了几张照片后就离开了,铁门被关上,屋里最后一丝亮光也跟着灭掉了。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会叫救护车。
他就这么在这个无人知道的偏僻小屋里竭尽全力地喘息着,每分每秒都像是死亡的倒数。
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来救救他呢?
再次醒来的时候,况鹭睁开眼对着天花板发了好半天的呆。
还活着。
他僵硬的转了转眼珠,看到旁边有个空白床位,整个病房只有他一个人。
况鹭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去够桌上的水杯时却不小心把杯子碰到了地上。
咣铛一声,水慢慢在地板上洇开。
右手传来细密的疼痛,他僵直的躺了会,没去看自己的右手,好像只要他不看,手就没事。
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男人穿着白色长外褂,前面兜里还别着根笔,面色沉静,他十分自来熟的坐在椅子上。
况鹭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恍惚,男人刚进来时,他竟然觉得有一丝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这张脸。
不过他盯着看了会儿,又觉得那种熟悉感好像清风一吹,轻飘飘的就散去了,不管他再怎么看也找不回刚推开门时那种乍一眼看到的感觉。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用一些特殊方法了。”男人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毕竟我的时间十分宝贵,半小时后还有台手术,抽不出多少来看你睡觉。”
况鹭:……严谨些来说,是昏迷。
“你是我从破房子里捡的,医疗费也是我出的,你的手被刀划了两下,又被硬物砸了,骨折而且肌腱断裂,引起手指主动的屈曲或者伸直功能障碍,骨头跟血管神经都给你接上了,打了几个钢板,好了以后不会影响你吃饭。”说着他顿了顿,“但也仅此而已。”
再要去画什么过于精细的东西应该是不可能了。
“手术费住院费什么的加起来是15788,你应该是没有医保,我给你取个整,15800,你转我就行。”男人说着掏出手机,点了两下后将微信收款码横在了况鹭面前。
况鹭在那个黄橙橙的收款码上看了眼,上面显示“在世华佗(**绪)”。
“医生。”况鹭咳嗽两声,声音干涸沙哑,“我想喝水。”
医生皱了皱眉头,“这不在我工作范围内,你可以叫家属来。”
“我没有家属,医生,麻烦你了。”
说着他虚弱的闭了闭眼,脸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来。
李文绪拧着眉头去给他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
他只倒了小半杯,放在桌上的时候因动作过于暴躁,里面的水来回晃了晃,在桌上留下了一两滴。
况鹭拿起来一口气喝光,水渍将他的唇润出来了一点血色。
李文绪又把他黄橙橙的收款码发过来,“现在转吧。”
“我手机丢了。”况鹭抬头看着李文绪,表情无辜,“医生,我被绑架了,你帮我报警吧。”
李文绪:……
他嘴角已经抿的很平了,看着好像马上就要发火,他额头突突的疼,“你没钱?”
“没有医生,我手机不见了,银行卡如果我没记错可能还有个一两千的,”他说着要下床,动作笨拙缓慢,“你要是需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取。”
李文绪冷眼站在一边,沉默着没有出声。
见没被阻止,况鹭又慢慢坐了回去,一副力竭的样子,“伤得太重了医生,我动不了了,医者仁心,你不会真的现在让我去取吧?”
说完也不等李文绪回答,自己闭上了眼好像要睡着了。
“医生出去的时候麻烦关下门,谢谢。”
过了半分钟,李医生走了,还伴随着巨大的摔门声。
况鹭睁开眼,目光不明的盯着门口看了会儿。
况鹭报了警,警察找他了解了下情况,还把他的手机给找着了,除了屏摔碎了点,别的没事,当时李文绪正好路过,还特地问了转账功能是不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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