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新科状元叫什么?”
裴文轩的声音都在发抖。
“回老爷,叫裴渊,单名一个渊字。”
裴文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踉踉跄跄地跑出去,抢过下人手中的皇榜拓印,当他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高居榜首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真的是他!
真的是那个被他赶出家门,被他视为毕生耻辱的儿子!
整个裴府都炸开了锅。
柳如眉不敢置信地捏着手帕:“这……这怎么可能?那个小畜生……他怎么可能中状元?”
裴老夫人更是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状元!我们裴家又出了一个状元!快,快派人去把他接回来!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啊!”
他们忘了当初是如何将裴渊赶出家门的,也忘了那句“是死是活,都与裴府无关”。
现在,裴渊是光芒万丈的新科状元,是能给裴家带来无上荣耀的麒麟子。
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裴渊该回来,该认祖归宗。
裴文轩亲自带着人,备上厚礼,浩浩荡荡地去了裴渊住的那间破庙。
我焦灼地等待着,既希望裴文轩能找到他,又不希望他被找到。
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怕我的渊儿,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荣耀,而忘记了那些年的血海深仇。
我怕他会因为裴文轩那几句虚伪的父子情深,而心软。
当裴文轩找到那间破庙时,早已人去楼空。
只在破旧的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八个字,笔锋凌厉,力透纸背。
“断绝之日,恩义已绝。”
裴文轩看着那张纸条,气得浑身发抖。
“反了!真是反了!他这是不认我这个爹了!我生他养他,如今他功成名就,就想甩开我裴家!简直是狼心狗肺!”
他在破庙里大发雷霆,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说的。
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找不到裴渊,裴文轩只好悻悻而归。
他动用自己吏部尚书的权力,想给裴渊的仕途使绊子。
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因为裴渊在殿试上的对答,深得圣心。
皇帝对他赞不绝口,当即封他为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并钦点他为太子侍读。
这是何等的恩宠!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状元郎,前途不可限量。
无数的豪门贵族,都想将女儿嫁给他,拉拢这位朝堂新贵。
但裴渊,全都拒绝了。
他甚至没有去住皇帝赏赐的状元府邸,而是自己找了一处清净的小院住了下来。
除了上朝,他深居简出,不与任何人结交。
他就像一颗孤星,冷冽,明亮,又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
裴家几次三番派人上门,想让他“认祖归宗”,都被他拒之门外。
最后一次,裴文轩亲自上门,在门外等了三个时辰,连裴渊的面都没见到。
管家只带出来一句话。
“裴大人,我家大人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与裴府,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这下,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新科状元裴渊,和吏部尚书裴文轩,父子反目。
一时间,流言四起。
有人说裴渊薄情寡义,功成名就便不认生父。
也有人说,这其中定有隐情。
裴文轩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开始在各种场合,明里暗里地诉说自己的“不容易”。
他说自己当年是如何含辛茹苦地将儿子养大,儿子又是如何的叛逆,因为一点小事就离家出走,如今还记恨于他。
他说起我,那个“不贞”的妻子,是如何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他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妻子背叛,又被儿子抛弃的可怜父亲形象。
一时间,舆论开始倒向他。
就连朝堂之上,都有御史弹劾裴渊“不孝”,认为其品行有亏,不配为官。
我看着这一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的渊儿,他什么都不解释。
他就那么沉默地承受着所有的指责和非议。
我看到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对着窗外的月光,一坐就是一夜。
他的背影,孤寂得让我心碎。
就在我以为他要被这些流言蜚语击垮时,事情,迎来了转机。
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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