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谷子墨看她这样,轻啧了声:“别胡思乱想了,你和司洲多少年的感情,等你彻底好了,他一定会把那个女人赶走的。”
江眠抬头看着谷子墨:“是吗?”
她已经醒了两天,陆司洲除了一句‘正从美国往回赶’外,没说过一句会辞退那个女人。
谷子墨也想了想,猛地弯腰凑到江眠面前,勾住她下巴:“你要是生气,不如跟我在一起,正好气气陆司洲?”
江眠盯着他满是玩味的眼,相识二十多年,谷子墨惯会拈花惹草,是个情场浪子,说的话也真假难辨,十足十的笑面狐狸。
偏头挣开谷子墨的手,她低头看着手里资料中与自己有八分像的女人。
胡念芹,陆司洲的秘书。
三年前江陆两家的公司一直是江眠一个人管理。
直到婚礼那天,她和陆司洲去婚礼现场的路上意外出了车祸。
为了救他,自己受伤成为植物人。
她沉睡三年,陆司洲接手了公司,身边却多了个胡念芹陪着。
江眠眸色微冷,一把折了资料丢进垃圾桶。
“子墨,你说掺了杂质的爱情,还值得要吗?”
谷子墨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沉默间,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眠!”
陆司洲推门而进,一把抱住江眠:“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他出现的太突然,江眠愣了好几秒,才感觉到男人真实的、温暖的怀抱。
她一瞬红了眼,抬起双臂想要回抱。
然而这时,病房门口又出现一道身影。
胡念芹穿着一身妥帖的职业套装,手臂上搭着陆司洲的西装外套,同样的风尘仆仆。
他们一直在一起。
意识到这点,江眠刚有点暖意的心霎时冷了下去。
江陆两家世交,她和陆司洲的人生从出生就交织在一起,整整二十三年。
可现在,她缺席了三年。
而这三年里,陆司洲的人生满是另一个女人的痕迹。
江眠心下一沉,想要回抱的手轻轻挣了下。
陆司洲以为是自己太用力,连忙松开手紧张的去看她:“怎么了?你哪里疼?我叫医生来。”
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胡念芹拦下:“我去吧,你陪着江小姐。”
她没有称呼“陆总”,却称呼“江小姐”。
其中亲昵程度,让江眠不禁攥紧了手。
谷子墨识趣的跟着胡念芹一起离开,顺带关上房门。
病房内寂静无声。
江眠什么都没说,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快十年的男人。
她其实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好久没能这样认真的看过他。
可陆司洲却忽然开了口:“阿眠,你别多想,念芹是他们找给我的秘书,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别多想。
人人都要她别多想,可没人告诉陆司洲,他不该做。
江眠掩下眼底的郁色,伸手握住陆司洲的手:“司洲,三年前在救护车上,你握着我的手说让我一定活下来,等我好了,我们就结婚。”
“我想问你,这话……现在还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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