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专出来,我去了拳馆当陪练。
我爸说我不务正业,我妈说我混日子。
可我哥却说:「三年了,别自责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被看穿心思的我,像个孩子一样流下了眼泪。
如果我再强一点,就能救他了。
「小栩,那不是你的错。」我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低着头,不敢哭出声,怕丢人。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我哥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我心里刚想在他面前哭太丢人了,他立马就说:「在哥面前哭有啥好丢人的,大声哭,没人笑你。」
我扑哧笑了一声,鼻涕泡都笑出来了。
「哥,裴晏洲……有消息吗?」
「没有,我帮你打听过,也托我国外的朋友打听了,这三年毫无音讯。」
早知道他那么惨,我当初就不欺负他了。
「哥,我还是决定留在拳馆,你不用劝我了。」
我哥笑着捶了我一拳,「臭小子,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在拳馆干了两年,我终于打听到裴晏洲的消息了。
裴家家主在国外意外身亡,他的独子继承了裴氏集团。
这个新闻轰动一时,各大媒体都在报道。
裴家家主的葬礼办得盛大又悲壮,记者全程跟随记录。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乘着专机回国,黑白两道的人都去接机了。
这场面,离谱得像小说。
在浩荡的黑色队伍中,有个一闪而过的身影,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五年了,裴晏洲,回来了。
镜头里只闪过三秒他的身影,头发依旧那么长,遮住了脸。
他长高了,目测应该比我高一点点。
长这么高,应该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裴晏洲回国后首次露面,是在一个慈善晚宴上。
巧的是,我哥也受邀参加这个宴会。
他是个知名律师,接手的官司就没有打不赢的,短短五年,在国内创下盛名。
想拉拢他的人多得是,可他这人刚正不阿,坚守原则,因此得罪了不少权贵,也为自己招惹了很多麻烦。
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我自告奋勇,做他的临时保镖。
裴晏洲上台发言时,我正在撩妹。
当他清冷的声音响起时,我不由得收起笑容,转头看向台上。
身形修长的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可这贵气中却夹杂着一丝颓痞。
皮肤白皙,棱骨分明,金丝框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看上去很斯文。
可他周身却散发出一种类似于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他还是那么阴郁,眼里没有光芒。
甚至比五年前更冷漠了。
讲话时,他看了我一眼,眼神看上去阴森冰冷,犹如黑夜冰窟一样。
我吞了吞口水,突然感到后背发凉。
跟妹子匆匆说了再见后,我放下酒杯,离开了会场。
裴晏洲看我的眼神就像猎人在看猎物一样,阴森中带着嗜血的兴奋。
走到外面的花园,我坐在椅子上,扯开领带,解开两颗扣子,透了透气。
我怕他干什么?
他那么瘦弱,我一根手指头就能干翻,有什么好怕的?
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塞进嘴里,可在身上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打火机。
我烦躁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脑海里却全都是裴晏洲的身影。
听到「咔哒」一声,我猛然睁眼,打火机的火苗在我眼前亮起。
顺着火苗看去,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
再往上看,是一张帅到令人惊叹的脸。
打火机温暖的黄色光芒打在那张白皙的脸上,看上去暧昧又迷幻。
「栩哥,要火吗?」
他叫我什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愣地看着他,可他却淡淡一笑,自顾自地点燃了我的烟。
他在我身边坐下,优雅地搭着二郎腿,转头看着我,「好久不见。」
「你叫我什么?」
「栩哥。」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要是搁五年前,他能叫我一声「栩哥」,我能高兴死。
可现在他叫我,我总觉得很别扭。
「裴……裴总,好久不见。」
听到「裴总」这个称呼时,他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而后淡淡一笑,「叫我裴晏洲吧。」
「……好。」
他看了看会场,问我:「里面那个律师,是你哥哥吗?」
我点点头,「嗯。」
「跟你很像。」
我笑着摸了摸脑袋,「一个肚子里生出来的,能不像吗?」
他笑道:「你是不是很在乎他?」
这话问的,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裴晏洲,你想说什么?」我侧过身子,不耐烦地吐出一口烟。
他呛地咳了一声,笑道:「别怕,我就是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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