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水幻化的巨龙厮杀。

那龙首竟生着罗马鹰旗的金喙，龙身鳞片由无数哀嚎的奴隶面孔拼成。

"该清算因果了。

"艾丽诺握紧纺锤冲向战团，黑纱在身后展开如冥府之门。

命运之线缠住龙角时，她看见林娲腕间的蛇钏正在吞噬黑水——西王母的巴蛇竟以共工怨气为食！

当两人的法器再次相撞，时空突然静止。

玉珰与蛇钏拼合成阴阳鱼，沙粒悬浮成浑天仪星图。

她们在无数镜面倒影中窥见彼此命运的褶皱：林娲望见艾丽诺跪在威尼斯祭坛，黑纱浸透的不是血而是墨汁，祭坛下镇压着刻满甲骨文的死海铜钟；艾丽诺瞥见林娲被困纽约博物馆，补天石碎如齑粉，展柜玻璃映出自己举枪的身影；最深的镜渊里，徐福站在时空裂缝边缘，手中的双鱼玉佩正在吞食两人的倒影……共工残魂的嘶吼震碎幻境。

黑水巨龙炸裂成暴雨，每滴黑水都化作小蛇钻向地脉。

林娲抓住艾丽诺手腕疾退："不想死就信我一次！

"五色补天石没入沙地的刹那，整片绿洲开始坍缩，胡***倒卷入地缝，宛如天神抽走大地的经络。

最后一刻，艾丽诺反手将青铜钥匙刺入地脉。

钥匙纹路与蛇钏共鸣的瞬间，龟兹石窟群轰然沉入地底，塌陷处喷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混着楔形文字与甲骨文的青铜溶液。

黄沙之上，两串交错的脚印泛着荧光，一路向东延伸——一串足印盛开血色曼陀罗，另一串则长出蔫黄的骆驼刺，在黎明前共同指向长安方向。

————二 镜渊倒影 （中世纪）5 黑死之舟亚得里亚海的风裹挟着尸臭，艾丽诺的黑纱扫过圣马可广场的瘟疫柱，石雕圣徒的眼眶里渗出沥青般的液体。

这是她成为死神神女的第二百个年头，威尼斯总督赠予的黄金面具下，死神印记已如藤蔓爬满下颌——昨夜在安康圣母教堂的穹顶，当黑曜石纺锤收割第一千个灵魂时，命运之线突然缠住了大运河底的某块石碑。

潮水在子夜退去。

艾丽诺蹲在总督府台阶上，海水从镶嵌着拜占庭马赛克的石缝间抽离，露出青苔覆盖的碑文。

那些笔锋凌厉的篆字与死神祭坛上的符咒同源，最末的"徐"字缺了半截，断口处凝结着青铜锈——与龟兹石窟共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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