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辞说:「你知道我家有钱吧?他们还叫我什么……楼哥。」
「我爸妈出手是挺大方的,但只要我一和他们吵架,他们就断了我所有的生活费,连带着和亲戚朋友都打好了招呼,不许借给我。」
「有一次吵得凶了,他们半年都没搭理我,我连外卖都快点不起了,还是邻居阿姨可怜我,给我匀了点菜,虽然最后我炒糊了,也没能吃上。不过自那以后,我就学会自己做饭了。」
他回过头笑着看我:「所以那段时间我看到学校里他俩捐的楼都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卖了去吃饭。」
他的表情淡淡的,没什么痛苦和愤怒,但我总觉得,他不太开心。
连带着最后那句玩笑话,都是为了不让气氛继续沉闷下去才说的。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
说到底,谁家没本难念的经呢?
「其实……」
我刚要开口,手机铃声却响了。
看着来电联系人,我下意识皱起了眉。
犹豫再三,我还是接了起来。
「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你弟要吃潘记的甜品,你回来记得顺路买点回来……说话啊!哑巴了?」
我深吸一口气,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聿辞看着我的表情疑惑道:
「谁啊?」
「我爸。」
「哦。」
空气静默了几秒。
谁都没有再聊这个话题。
「你还知道回来?!」
打开门,客厅漆黑一片。
我刚摸索着打开灯,就看见三个身影坐在沙发中央。
男人毫不掩饰的怒气充斥着狭窄的空间。
还混合着低劣的香烟味道。
我一脸平淡地看着他们,并不打算纠缠:
「嗯,回了。」
说着就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给我站住!」
没想到我的冷淡换来的是更大的怒火。
一个玻璃杯子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拦住了去路。
又「啪」一声撞到墙上,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像万花筒一样映照出我此刻的表情——
麻木、疲惫。
身后传来妈妈的声音:
「小池,你这两天怎么回事啊?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家里饭都没人做了,是不是在外边交了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啊?」
「你爸爸也是关心你,过来,向爸爸道个歉。」
我转过身,扫视着这一家三口。
若是换了上一世,我或许早就被母亲的柔声劝慰冲昏了头,想也不想地走上去道歉了。
可是重活一世,我早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话里的重点。
所以其实,只是在怪我没有给家里做饭,是吗?
真可笑,就好像上一世我拿到自己的癌症诊断书,无措又害怕地给家里打电话时一样,他们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要不先把银行卡密码告诉弟弟?」
后来,我把所有财产捐献给了慈善机构,他们又疯了一样跑来医院,甚至企图把我从病床上拖下来,去修改遗嘱。
「你个白眼狼,宁可给陌生人也不给我们!」
「你弟弟要结婚了,家里急需要钱,你就这么给别人了?!」
似乎没人在意,我那已经倒计时的生命。
或许从那一刻我就知道,其实他们从来没有爱过我。
在原生家庭里缺爱,所以想在齐寒身上找补爱。
又因为没见过爱的形状,所以爱得狼狈难堪。
上一世,我就是陷入了这样的死循环,导致了一生的悲剧。
这一世……
我捏紧了拳头。
「说话啊,哑巴了?让你给我带的潘记呢?我看你是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吧,这都能忘……啊!」
我抄起手边的杯子,径直扔了过去。
一击一还,公平得很。
「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
一看我居然敢对他们的宝贝儿子动手,另外两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夏林池我看你反了你了!你看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男人撸起袖子,伸长了胳膊就要来抓我。
杯子虽然没打到脸上,但仍然被吓了一跳的夏骁站在原地跳着骂道:
「我早就听说了!她在学校里光顾着追男人了,叫什么齐的……哪有心思读书!我说错了吗,不就是野男人吗?居然还敢为了野男人打我!」
「好啊,我居然养出个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你看看我……」
场面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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