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儿看着疯了的陆禹桁。
她知道,今天自已躲不过去了。
她满心嫉恨和不甘心。
凭什么?姜莞她凭什么!
她用尽了恶毒的言辞对待陆禹桁。
哪里配陆禹桁对她这么痴心?
陆禹桁!陆禹桁!!你要为她疯是吧?
那我就让你疯个够!
“姜莞就是自杀的!”赵瑜儿笑起来,“陆禹桁,你不知道她死之前有多惨,她爸妈把她赶出来了,全世界的人都在骂她整容怪!她和我说,没人爱她!”
陆禹桁猩红的眼瞳,剧烈颤动了一下。
“这就是她死的理由!”赵瑜儿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姜莞需要人爱她的时候,你在哪儿啊?现在搞这些,你弄给谁看?姜莞那个死人看得到吗?有句话我想想简直太配你了,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不是的!”
姜莞着急万分,飘到陆禹桁跟前。
“陆禹桁,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听她胡说!”
陆禹桁缓缓站直。
他没有赵瑜儿想象中的歇斯底里。
抬手,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知道自已做错了什么,不需要你来提醒。”陆禹桁居高临下,一字一句的说道。
语气寒得刺骨。
“我会有我的惩罚,而你……”陆禹桁垂下眼睑,语气寒凉,“会死于千刀万剐。”
她让姜莞挨了多少刀。
就让她千万倍的还回来!
停顿了一下。
陆禹桁轻飘飘的补了一句。
“活剐。”
就算是赵瑜儿再怎么做好了准备。
也还是低估了陆禹桁的有多疯。
听到这话,还是怂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是姜莞最好的朋友,她不会允许你伤害我的!”
陆禹桁一脚踢开扑过来的赵瑜儿,深深看了一眼昏暗的手术室。
转身往外走去。
赵瑜儿爬起来追过去。
门外几个彪形大汉把她狠狠推了回去。
“陆禹桁!!!”赵瑜儿惊恐的哭喊挣扎。
进来的几人将她粗暴的摁到病床上。
一人打开了一个工具箱,里面全是锃亮锋利的手术刀具。
姜莞本以为,她会很乐意看到害死自已的人惨死。
可这一刻。
她完全顾不上赵瑜儿。
陆禹桁看起来很不对劲。
离开医院,陆禹桁独自回了郊外的庄园。
姜莞残破拼接起来的尸体,安放在那里。
推开房门。
刺骨的冷气,扑面而来。
“陆禹桁,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姜莞挡在陆禹桁面前,焦急的呼唤他。
可阴阳两隔。
他听不见。
陆禹桁穿过姜莞的灵魂,来到冰棺前。
他苍白的手,轻抚过棺盖。
“我总想再见见你,可知道你爱漂亮,肯定不愿意让我看。”陆禹桁垂下眼睑。
没了在外面的戾气。
浑身上下,写满了肝肠寸断。
“姜莞,我最近总是在后悔,当初我带你一起走就好了,不管什么孝道,也不管你有多恨我……”
“我那么爱你!”
陆禹桁哽咽起来。
他的手捂着心口,眉头紧锁,满脸痛彻心扉。
“我那么爱你……”
好一会儿后,他哑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陆禹桁……”姜莞泪流满面,悔不当初。
她和陆禹桁是娃娃亲。
祖父辈就定下来了。
可因为许多的误解和挑唆。
加上两家的家世也是天壤之别。
她的自卑,在面对璀璨又高高在上的陆禹桁时,变成了一次次刺耳的针锋相对。
她和陆禹桁。
原本是可以相爱携手的啊!
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姜莞,那些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陆禹桁的声音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俯首,虔诚又温柔的,亲吻了一下棺盖。
姜莞内心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陆禹桁!”
她拼命大喊。
“现在,轮到我了。”
如果有罪。
他的罪是最深重的。
他本应该保护好姜莞,让她平安一生一世的。
可姜莞却在那样绝望和悲惨中,孤独又惨烈的死去。
枪声和姜莞的痛呼声,同时响起。
鲜血染红白色大理石的地面。
棺盖上。
留着陆禹桁的遗书。
上面写着:
“请将我与姜莞合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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