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实在是太生疏了。
可是药力已经上涌,即便是如此生疏的手法,萧越觉得仍旧觉得四肢百骸都在颤栗,脑中一片混沌,全身如被烈火炙烤。
萧越眼底暗潮翻涌,神情满是痛苦,眼尾猩红,那颗朱红泪痣更是如血一般鲜艳。
鸦青色的长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面颊上。
白皙妖孽的脸庞和皮肤都被晕染上桃花色。
“…”
他咬紧牙关,难捱的声音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溢出。
咫尺间,沈晚听着上方低哑的气音,觉得耳朵都被烫得绯红。
沈晚因为方才被萧越劈在锁骨,本来半边臂膀就痛,手下动作仿佛又半天不见成效似得,整个臂膀又酸又痛快要断了一般。
她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已经差不多快要半个时辰了,然而手中的东西还毫无变化。
仍旧像个被放在火中烤得通红的烙铁一样,又硌手又烫手。
沈晚的眼睛虽然被红绸蒙上,但萧越还是能看到她紧蹙起来的眉,还有紧抿的红唇,以及因为低头展现的更多雪白。
就是那张红唇,看似浓艳如血,一张一合都勾人心弦。可吐露出的话语却满是残暴狠绝,如毒蛇吐信一般。
几个月前,她亲手拿着带有倒刺的鞭子,用尽蛮力一鞭一鞭抽在他的脊背与胸膛上,血肉被倒刺从身上刮下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他伤还未好时,她又得了个新乐子。
——将他与猛虎关在笼子里。
她朱唇轻启,吐出的是这世间最恶毒的话语。
她说,就算是南樾国的皇子又如何,还不是沦为她的玩物。堂堂一国皇子流落他国,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前来交涉将他接回去,恐怕他不是什么皇子,而是野种吧。
他的母妃是乐馆里的伶人,身份低微,所以他在南樾,虽然是皇子,但人人尽可踩一脚。从小到大,萧越听到恶毒的话语不计其数,受到的虐待也不计其数,那些倒刺一般的鞭子抽在身上也不会让他因为疼痛而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
就连那只老虎,即便他浑身是伤又如何,他还是一样能杀了它。
他在南樾皇宫受到的欺凌让他在面对这些痛苦时都能熬过来。
但是他察觉到这个恶毒的女人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折磨他的尊严时,他的怒意瞬间从心底迸发出来。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用同样的手段,让她十倍,百倍,千倍奉还。
恨意与战栗一同袭来。
毫不相关的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萧越的内心极度扭曲,他那张如妖孽一般的脸上也浮上意味不明的笑。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面若神祇心若蛇蝎的女人。
在红绸的映衬下,她的面庞泛着微红,额角和雪白的小臂也出了一层薄汗。
这让他不可抑制地勾勒出一个画面,就是她在乱军之中挣扎,求饶,发丝黏满泪水与污浊的模样。
沈晚的半边臂膀又累又痛,几乎要软倒在地上。
伴随着萧越一声难捱的低吟,沈晚感觉手被浸了个透,下摆的衣衫也被洇湿。
殿内霎时弥漫着暧昧又极具侵略感的靡靡气息。
沈晚觉得被那股气息将她强势地包围在其中,简直无孔不入。
她眼前是一片昏红,根本看不见萧越,可她仍旧觉得有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要将她剥肉拆骨一般。
沈晚慌忙起身,扯掉了眼睛上的红绸,拢了拢外层的大袖,盖住脏了的衣摆。
她匆匆为萧越松绑后,逃也似地出了寝殿。
沈晚一进净房就慌乱地将被弄脏的衣物除去,跨进了浴池。
半晌,沈晚才回过神来。
——这一周的班白加,工资还没领呢。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好起来,稳定下来,此刻又一个人只身来到这里,要面对一个不是由她种下的恶果,要面对不知道能不能改变的被头悬城墙,豺狗分食的结局。
还有刚才,她为一个刚见面的男人附身做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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