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是我们家养的第一头年猪。
我家养的第一头年猪,是我大姐。
她足有 300 多斤重,几乎已经走不动路,一顿饭要吃一盆大米。
那盆以前是用来在家放猪油腌咸菜的搪瓷盆,比我脑袋还大。
她胖的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但是我妈和我哥告诉她,这是爱。
我妈抹着眼泪,「村里谁家女娃能过的上这么好的日子?咱这都是重男轻女的,但是咱家把最好的都紧着你。」
我哥也说,「姐,我和小妹每次看你都羡慕的流口水呢!」
大姐回头看我,我只能垂下头,一句话都不说。
后来大姐死了。
她身上割开的肉都渗不出血,只能看到黄色的油。
但她,真的卖了个好价钱。
3
嫂子果然又胖了,她的体重胖到了 170 斤,我哥和我妈笑的合不拢嘴。
距离过年还有两个来月,他们有信心把我嫂子喂到 200 斤。
他们说这话从来都不背着我。
反正我已经不能成为年猪了。
我哥说年猪就要毫不知情的幸福小猪,这样小猪的肉才是好肉。
晚上,我哥买了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这是顶有的稀罕玩意,村里根本没人卖。
这是我哥一早去县城买的。
我妈特地把我支开,毕竟奶油蛋糕对小孩是不小的诱惑。
她拧着我胳膊上的皮警告,「那都是买给你嫂子的。我们可都和收猪的打了包票,要一只 200 斤的猪。」
「人家钱都给了,你可别给我整一些幺蛾子!」
我妈把我带去祠堂烧香拜佛,祈祷我家养猪养的顺顺利利。
祠堂里面没有开灯,只点了两只白色的蜡烛。
角落里摆着两个陶罐。
其中一个是纯黑色,亮釉反着光,盖子被紧紧封好。
这里面是大姐的骨头。
没错,不是火葬之后的骨灰,而是一块一块的人骨。
旁边还摆着一个白罐,没有上釉,盖子是倒扣在上边的,没有封口。
这是给我嫂子准备的。
我妈拜了拜,插香的时候香灰落在手上也面不改色。
她像最虔诚的信徒,神色癫狂又执着,「菩萨,我们家不会遭报应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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