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时强撑着挤过人群,挡在孟嘉玉身前,声音软弱无力:“阿玉,使不得!”
看着孟嘉玉眼中的自己,宋锦时不由心底抽痛,往日的明媚娇柔不在,一身素衣在这街上变得形单只影。
宋锦时拉住那截皓腕,对着孟嘉玉摇了摇头,示意她切莫再说了,“世子您大***量,嘉玉平时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有口无心,现下这般不过是替我出头...…”
“出头?你是说元秋欺负了你?”顾淮书的声音在宋锦时的耳边炸响。
宋锦时淡漠的眼中噙了些泪光,继续恭敬道:“是我失言,还望莫见怪。”
她哪里能比得上宋元秋在他心中的位置,从顾淮书回来后,宋元秋就是他的心尖尖儿,自己自是无法相比。
被孟嘉玉吓得不轻的宋元秋怯生生不敢露头,怕孟嘉玉生吞活剥了她:“孟家姐姐,我知你平时便看不惯我,但我对姐姐绝无半分不敬之意,如何说你才能信我。”
“信你?”孟嘉玉气的嘴角勾起不屑的笑。
宋元秋初回宋府之时,宋锦时对她好,她也便心生怜悯,如今看来,当真是自己当初愚昧无知!
顾淮书瞧着两人上演的戏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眸色晦暗莫名看着宋锦时,“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让她当众羞辱顾宋两家?”
宋锦时也并未想到,孟嘉玉竟能为了自己在街上公然顶撞世子爷。
她断不能让事情闹大,也更不能因为自己,连累了孟家。
思虑片刻,不顾百姓迥异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在了顾淮书与宋元秋身前。
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
为了拉回顾淮书的颜面,不迁怒于孟嘉玉,只得这一个法子。
“世子您消气,孟小姐平日里性情温婉,端庄有礼,举止有度,她们之间定然有误会。”
顾淮书的凤眼眯的狭长,压低了嗓音,强制耐着性子:“误会?你倒是会诡辩。”
孟嘉玉自是咽不下心中的恶气,却也有几分明白了宋锦时为何要自降身份委曲求全,本再上前理论一番。
宋锦时拽住了她的衣角,她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涩。
只好强压着怒火,牙缝中撺掇出句话:“宋元秋!你做的阿臢事,我心如明镜,你别让我逮到你的把柄。”
顾淮书见两人一唱一和没完没了,心里不免泛起厌恶,但见宋锦时一再求全,他也不想在外丢了两家的脸面
便令手下将周围围观的百姓遣散。
将宋锦时和宋元秋一并带回了国公府。
滞在原地的孟嘉玉本想跟上去,转念一想,实在忍受不了宋元秋那副盛世白莲的模样。
转身怒然回了尚书府,她需想个两全的法子才行。
刚进国公府的大门,宋锦时便小斯狠狠丢在地上,脚踝处传来的痛感让她忍不住颤抖。
额角间渗出豆大的汗珠,硬是一声未吭,不自觉间抿紧了唇。
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顾淮书的心漏了半拍。
宋元秋踉跄上前搀扶,泪眼婆娑:“对不起,姐姐,都是因为我,我不该去听风楼,不该为自己说话。”
顾淮书打断宋元秋的哭诉,声音冷漠砸了下来,“条件是什么?”
顾淮书知道她不会无故在众人面前替宋元秋说话,这操作,纵然有她的目的。
此话一出,宋锦时的娇身便不自主猛颤,心间止不住的扯痛。
何时在他眼里,她竟成了这番模样,想到这,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以前的顾淮书哪能这般对她,今昔不同往日。
既如此,宋锦时也不矫情,“不求别的,妾身只求,世子放过抱琴,同意和离。”
她的话如一根刺,狠扎进顾淮书的心。
一记闷响,宋锦的额头便出了乌紫的印痕。
她在朝他叩拜!
一旁的宋元秋听见和离二字,认真审视着眼前的宋锦时。
国公府主母,诰命夫人的尊荣,她统统不要了?
看样子是认真的,若真离了她也省了不少功夫。
“阿姐,莫说气…”
顾淮书的拳紧攥着,嗓音冷沉:“宋锦时,你当真善妒!宋元秋是你的妹妹,只因与她争风吃醋,便要和离?”
“来人,宋小姐受了惊吓,好生送回去。”
欲要转身离开之际,终将抱琴的身契甩在了宋锦时的身上。
“宋锦时,你谨记,这是你求来的。”
迎着顾淮书凌厉的目光,宋锦时轻轻开口:“多谢…世子爷成全。”
是啊,这份和离是她求来的,就像她儿时跪在神树前求未来能够嫁给顾淮书一样。
就像他失踪时,她日夜祈祷…求他能回来一样。
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了。
宋锦时勉力起身,只觉得摇摇晃晃,钻心的疼涌至全身。
她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
恍惚间,她好似看到顾淮书冲到了她的面前,她好似再次看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眉眼带笑,向她招手:“阿锦!”
“淮…淮书…为什么…”
那少年郎突然间收起眉眼间的笑意,字字清晰:“阿锦,不要原谅他。”
少年郎的消失,宋锦时游离的目光越发涣散。
眼前的顾淮书从真切变得模糊,再到漆黑一片,意识渐渐沉溺,事到如今,竟还妄想着顾淮书能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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