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礼看着她,眼神复杂至极:“你……”
余岁芝抬手将脸上的鲜血抹去,朝他笑了笑,语气轻松:“你又来救我了吗?”
她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开玩笑说:“你再救我一次,我就以身相许了哦。”
时闻礼皱起眉,一言不发地退了半步。
余岁芝脸上的笑僵了瞬,随即笑容更深:“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就走。”
说完,她揪着衣服匆匆进了自己房间。
客厅,时闻礼审视着李素香,忽然冷冷开口,“我记得你。”
李素香一愣,攥紧了手里的半截碎酒瓶,“你谁啊?”
“你老公,就是我送进去的。”时闻礼看了眼地上的血迹,眼神也被那抹血色染得更加锋利。
“是你?!”李素香酒劲散了大半,声音瞬间变得高亢尖锐,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为她男人报仇。
时闻礼淡声说,“我不介意也把你送进去。”
李素香瞬间就怂了。
余岁芝站在房门口,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眸光闪烁。
她的养父余勇,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从小,余岁芝就生活在余勇和李素香的殴打辱骂之下。
她的童年,只有一片灰暗。
年幼的余岁芝渐渐长大,才十一二岁,就初见美人雏形。
余勇不怎么打她了,但是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让她害怕,还会时不时对她动手动脚。
像许多条毒蛇在她身上爬。
上初一的第一天,下着雨,余岁芝没有伞,下了晚自习准备淋雨回去。
余勇竟然破天荒在校门口等着她,说接她回去。
她却被带到一处偏僻的巷子,要实施强暴。
身上的新校服被扯烂,沾了大片泥泞。
绝望又无力的挣扎中,余岁芝以为她的人生到那个晚上就该结束了。
黑暗中却忽然冲出一个少年,比余勇还矮半个头,却像一头敏捷的猎豹,将他三两下打倒在地。
当天晚上,余勇就被带走了,少年一直陪着她直到录完口供。
开庭那天,她又看到了那个少年,就坐在她身旁。
余勇因强奸未遂判了十年。
当时判决结果一下,李素香发了疯似的要打她,又是那个少年出手拦住。
后来她才知道,他叫时闻礼。
时至今日,已经五年了……
片刻后,余岁芝换了身长袖长裤,草草收了几样东西,一个服装袋都没装满。
“走吧。”她神情如常。
李素香坐在沙发上怨愤地瞪着她,却不敢说话。
时闻礼带她去了医院,夏家人收到消息连忙赶了过来。
他们只知道余岁芝受了伤,赶到的时候,时闻礼正好出去交钱。
“岁芝,你怎么样?”周云英急得眼里泪花打转,一过来就握住她的手。
余岁芝坐在病床上,护士正给她清理伤口。
她摇了摇头:“没事。”
“姐姐,你这些……都是……都是……”夏繁星话没说完就捂住了嘴,眼泪落下。
余岁芝面无表情:“嗯,都是你妈弄的。”
“你怎么说话?星星只有一个妈!”夏中建皱着眉头,忍不住冷斥。
默了瞬,他再度上前,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余岁芝的肩膀:“乖女儿,你受委屈了。”
他顿了顿,又说:“这次的事,我们夏家一定会补偿你,你能不能……不追究你养母的责任?”
余岁芝愣了瞬,难以置信仰起头:“什么?”
夏中建语重心长说:“那个女人毕竟是星星的生母,她要是去坐牢,会对星星有影响的!”
仿佛刚才说“只有一个妈”的不是他。
余岁芝微微眯起眼,正要发作,夏繁星又哭了起来:“对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错……”
说着,她双膝一弯,就要跪下:“我替我的生母向你道歉……”
“哎呀,星星!你这是做什么!”周云英立刻松开了余岁芝的手,上前去将夏繁星扶起来。
夏中建也上前去搀她:“傻孩子!你何必下跪!你姐姐不会计较的!”
余岁芝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等他们演得差不多了,才冷笑一声,“我为什么不计较?”
说着,她缓缓拉起袖子和裤腿,露出交叠驳乱的伤疤,青紫交错,形状不一。
“你们说,我为什么不会计较?”
看到几人被震住的模样,她报复似的,满意地笑笑,又说,“你们难道不知道,她的生父,五年前就去坐牢了吗?”
“罪名是,强、奸、未、遂。”她一字一顿,缓缓指向自己。
几人脸色都是一变。
周云英眉头越皱越紧,将夏繁星紧紧搂在怀里,担忧地看向夏中建:“老夏,咱们得给星星多安排几个保镖,她可不能遇上这种事!”
夏繁星依偎在她怀里,忽然看向余岁芝,朝她挑衅地勾了勾唇。
余岁芝看着眼前这荒唐的画面,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鼓起勇气揭开自己的伤疤,却换来这样一句话,把她所剩无几的尊严击得粉碎。
就在这时,夏中建却皱了皱眉,带着质疑看向她:“真的未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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