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时忆晗有些虚弱地压着枕头侧趴在病床上,借此缓解头上的晕眩,没怎么敢乱动。
房间里也黑漆漆的,连灯都没开。
手机就搁在枕头边,正开着视频。
林珊珊正担心看她:“还好吧?”
“没事。”时忆晗轻声回,没怎么敢大幅挪动头部,“估计就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以及有点外伤造成的轻微脑组织暂时性缺血缺氧吧,刚医生来看过了,下午也做过脑CT了,没有大问题,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啊。”林珊珊一说到这个就忍不住想念叨,“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医院,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医生和护士在吗?又不是在家里。”时忆晗轻声安抚她,“没事的,就一晚上而已,明天我就能找护工了。”
“照我说严曜和傅宁洲你就该留下一个,活着要紧,你管他什么道德感。”
十几年的好友,林珊珊是了解时忆晗不爱麻烦人的性子,什么事都习惯自己来,从不会麻烦任何人。
大多时候她也是认可时忆晗的,但在她看来,生病受伤这种事,该麻烦人的时候还是得适当麻烦一下。
“我是以为还能请到护工的嘛。”
时忆晗嗓音轻软,带着点示弱的撒娇,一下就让林珊珊无话可说。
但她也能理解时忆晗,两个都是男人不方便不说,一个是前夫,一个也不熟,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这样陪她熬一个大夜第二天直接没法上班了,时忆晗这还不是住个一天半天院的事,她不想给人造成困扰也能理解。
“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马上找护士,别拖着。”林珊珊叮嘱。
“我知道的,别人我不敢麻烦找医生我还怕啊。”时忆晗稍稍换了个姿势,“那家里就先麻烦你了,我出院了再回去。”
“嗯,放心吧,一切有我呢。”林珊珊打着哈欠起身,“记得照顾好自己,挂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时忆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趴在枕头上不想动,也不敢动,但干渴的嗓子也不能不管。
她试着用没受伤的左臂撑起身,双脚刚一沾地天旋地转的感觉跟着袭来,还隐隐伴着恶心反胃的感觉,时忆晗不得不重新在床沿上坐下,左臂搭在桌上,头枕着胳膊,借此缓解头晕的不适。
眩晕稍稍退去时,时忆晗稍稍抬起头,强压着难受感,左手伸向热水壶,想给自己倒点水,也不知道是突然使力影响了还是怎么的,眩晕感伴着恶心感再次凶猛袭来,时忆晗拎着热水壶的手突然脱力,“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热水四溅。看書溂
时忆晗本能往旁边挪了挪,热水没溅到她,但闪避的动作也耗尽了她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再加上铺天盖地而来的晕眩感,她难受得扶着桌子蹲下身,单手抱着头缓解不适,想等这波不适过去。
门外在这时想起敲门声,“嘚嘚嘚”的,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
时忆晗困惑抬头朝门口看了眼,虚弱回了声“请进”。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傅宁洲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逆在走廊的光影里,隐约带了点风尘仆仆的味道。
“你……”时忆晗想问他怎么回来了,嗓音又一下哽在喉咙,也不知道是不是难受的时候人容易难受,突然有点想哭。
傅宁洲也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时忆晗,蹲在黑暗中,整个人蜷成一团,单手紧抓着头,眼眶微红,正怔怔看他。
她的脚边是碎落一地的热水壶和热水,看着一地狼藉。
傅宁洲眉头拧起时,已经“啪”一声按亮了电灯,黑眸往她裸着的脚踝看了眼,人已走向她。
“没烫到吧?”
时忆晗轻轻摇头:“没有。”
左手肘撑着床沿想站起身:“你怎么又过来了?”
傅宁洲直接弯身将她腾空抱起,放回了病床上,黑眸跟着往房间扫了眼:“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
免责声明:本文内容转载自互联网,本文内观点不代表本站观点,如本文影响到了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telnote@163.com)进行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