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澡时,花洒里掉出一整块溃烂的皮肤。
我尖叫着报了警。
继父的尸体很快从天台水箱里捞出。
小区邻居这才知道,自己饮用了足足一个月尸水。
他强壮的尸体腐烂得不成样,与水一起进入千家万户,难怪最近水质特差,一直有股挥之不去的腥臭味。
警方调查时,妈妈认定是我干的。
“是她,她老冤枉我男人偷看她,恨我偏心弟弟,她就是个不知足的白眼狼!”
哭喊声中,我温顺地垂下眼帘。
眼底一片麻木。
小区的水箱位于我家这栋楼的天台。
离地面有五米高的梯子。
要将一个清醒的壮年男人扛上去。
仅凭弱女子是不可能做到的。
现场,没他杀痕迹。
只是很奇怪。
警方在水箱边,发现了一个纸扎人。
就是,烧给死人的那种纸人。
我说正常,继父就是做殡葬生意的。
“平时要送去殡仪馆的纸元宝、冥币、纸人,都会放家里。”
准确说,是堆在我的卧室里。
方队蹙起眉,视线环绕完我的房间。
最后,直直落在我脸上。
他问出了一个,让我匪夷所思的问题。
“可那纸人,为什么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呢?”
我的心狠狠跳了跳。
与我一样?怎么可能。
我说纸扎匠这行,有几个行规。
其一,不给活人做纸人。
其二,不能给纸人点睛。
因为纸人有了眼睛,就容易有灵性,吸来邪祟。
可水箱边的纸人,不仅身材与我毫无二致。
还有一双活灵活现的黑眼珠。
眉目与我更有七八份相似。
方队:“据说,你继父曾闯入过浴室,几日前,你们还发生过斗殴,是真的吗?”
嗯,我承认。
毕竟额头的淤青,手臂上的伤痕都做不得假。
“继父只是误开了门,有点争执。”
我用上妈妈曾经劝架说的话。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纸人穿着艳红旗袍,长发披肩,嘴夸张地裂向两边。
因为背对着警察,我不由自主地。
对纸人回敬了个,同样诡异的微笑。
“方警官,您,相信纸人有灵魂吗?
我人生的转折点,在一个月前。
那晚,继父撕碎了我的高考志愿表。
以五万的价格,把我卖个代孕机构。
我成绩优秀,自然不甘心,每天发疯撞房门。
可门被反锁,窗户焊死。
妈妈苦口婆心劝我。
“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五万块一个娃,也就十个月时间。”
“反正,女人迟早也是要生孩子的呀。”
酷暑的蒸气熏得人睁不开眼,只剩老旧的风扇支支吾吾地转着,继父裸着上身,浑浊的眼睛下流地在我身上打转。
“你跟你妈一样好生养,嘿嘿,到时候三年生俩……”
离高考,只剩两个月。
我根本无处可逃。
代孕中心的人,今晚就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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