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之后，我和沈子清对视着，竟分辨不清他是在高兴还是生气。

许久之后，他才说：“别开玩笑。”

嗯，玩笑。

我垂了垂眸，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问了句：“阿清，你想过和我有一个孩子吗?”

结婚三年，我们亲近的次数不少。

但每一次，沈子清都会避开我的易孕期，保护措施更是一项不落。

今天沈母的问话，也是我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

也许人要死了，忌讳害怕的东西也少了，我才能问出口。

沈子清身子一僵，然后说：“我不是很喜欢小孩儿。”

他没有回头，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也分不清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我记得，大学时有一次孤儿院的志愿活动。

那时，他身边围绕着一群小孩儿，眼睛里满是喜爱。

……

躺在冰冷的床上，即使吃过药，胃里还是一阵阵绞痛。

我看着背对我入睡的沈子清，突然觉得有些冷。

上一次他搂着我入睡是什么时候，我有些想不起来了。

最后，我悄声下了床，绕到另一侧。

月光下，他闭着眼，面容少见的温柔。

“阿清，到了我死那天，你会不会后悔现在对我这么坏啊?”

我小声问着，小心翼翼的躺在床边，把自己塞进沈子清的怀抱，闭上了眼。

……

第二天醒来时，我还在沈子清的怀里。

我仰头望着他冒出点点胡茬的下巴，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

沈子清猛地睁开眼，眼神不悦：“闹什么?”

我装作没看见他的不耐烦，伸手搂住他脖颈：“阿清，我们出去旅游好不好?我想再去一趟苏黎世。”

那时即使有沈雨柠在，但至少沈子清还很在意我的感受，有所避讳。

沈子清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罕见的没有拒绝：“什么时候?”

“明天，后天?”

我恨不得能立刻飞过去，去过只有我和沈子清的二人世界。

“下周一，我安排好公司的事，就陪你去。”沈子清给出回答。

今天是周三，只有5天了!

“阿清，我好爱你!”

得意忘形，我亲了沈子清一下。

也许是抱他抱得太紧，我很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抗拒。

但只当作没发现，故作寻常的松开手，下了床。

“我去定机票，阿清，别食言啊!”

走出房间，关上门的那刻，我的欣喜却像是被抽光了一样。

在走廊上站了很久，我才重新挂起笑，拿手机订票。

之后的几天，我是倒数着过的。

就连给我开药的医生都能感受到我的快乐。

“黎小姐，像这样尽量保持心情愉悦，也许对病情有益。”

我知道，这是安慰的话。

但我还是尽量让自己开心，万一有用，就能多陪沈子清一段时间。

终于，去苏黎世的日子到了。

昨晚沈子清说公司有事太忙没有回家，我独自收拾了两个人的行李，又带来了机场。

机场大厅人很多。

我怕沈子清找不到自己，一直站在头等舱门口等。

片刻后，终于看到了他的身影。

“阿清，我……在这儿。”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怔怔看着沈子清走到面前，而他身边，是一脸笑意的沈雨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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