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人人皆知,太子刘致和与许相嫡女郎才女貌,二人的婚约更是一段佳话。
可如今凤冠霞披嫁给他的人却是我,一个寄居在相府的表小姐。
半个月前,太子因触怒龙颜,与为他求情的母妃一起被禁在冷宫中,朝中传言皇帝要废太子。表姐许怜心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哭闹着不愿意再嫁,然许相坚持不取消婚约,许夫人便想起了我这个寄居相府的表小姐。
说我是寄居相府的表小姐,不过是好听的话。
七岁那年,父亲为救许相而死,我家自此败落。许夫人菩萨心肠,将我们孤儿寡母接到了相府暂住,这一住便是十年。
在相府的人眼里,我,还有我的母亲不过是黏着他们家不放的狗皮膏药。
在许夫人的劝说下,许相第一次来到了我与母亲暂住的偏僻小院。
“十年前,你与母亲生计艰难,是相府收留了你们,如今,你报恩的时候到了。”
许夫人也看向我,眼里满是恳求:“惜儿,如今只有你能帮怜心了。”
于是眼前一黑,一身凤冠霞披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再亮起是在刘致和挑起我盖头的时候。
只是因为一时没有适应光亮,我没有看清刘致和的神情。
倒是听到了一声叹息。
是了。
他想娶的人是表姐,
如今坐在这里的人却是我。
到底意难平。
新娘换了个人,除却新婚夜的那声叹息,刘致和十分平静。
好像要娶的人本就是我一样。
冷宫荒废已久,他每日到处检查,修修补补,无事了便翻看着带进来的书籍。
他的母妃越嫔不如他淡然。
一面为自己的孩子惋惜,一面痛骂帝王无情。
倒也不怕传进皇帝耳中,这个地方偏僻,鲜少有人来此。
太子虽然失势,仍有一些故人,时不时来打点一番。
日子倒没有预想中难过。
那天,许相临走前特意叮嘱我,不要与刘致和太过疏离。
我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龙颜大怒却没有提过废掉太子与许相家的婚约,刘致和定有翻身之日。
可惜许怜心不懂他的一片苦心。
而我,自然要听他的话,毕竟,我娘还在相府生活。
越嫔养尊处优惯了,我便操持着所有事务。
何时何人,送来多少衣食物用,我都登记在册,又一一分配好用法用量。
我做这些时,越嫔便在一旁看我。
她如今不骂皇帝了,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今天说我精打细算的模样透着小家子气,一点不如表姐有大家风范。
明天说我不解风情,不能讨刘致和欢心,若是表姐来一定不一样。
我打了个哈欠,将她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至于刘致和,过往的生活与经历完全不一样,实在难聊。
譬如现在,他看着饭桌上的绿瓜唏嘘其生长艰难,我顺口接话:“多沤点肥的事儿。”
刘致和沉默了。
越嫔的话匣子打开了,开始是什么粗鄙、浅薄,慢慢又提起了表姐。
是了,若是表姐在,一定明白刘致和所思所想,说不定引经据典几番开导,还能解开他的心结。
我没有读过什么书,不懂什么借物拟人,在我眼里美人就是美人,香草就是香草,绿瓜就是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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