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停了一瞬。
再次张嘴呼吸的时候,被苏晴一把推倒在地。
手掌杵在粗粝的地上,摩擦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江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的湖边,江昀被一群人围在湿软的草地上,只剩下了一口气。
「在湖边站了好久,突然就跳下去。」
「有什么想不开的,就算成绩不好,这脸这身材,以后还能饿着不成?」
「他在湖里漂了好久,我还以为死了,太吓人了。」
江昀平躺着,脸色苍白,眼神焦急地四处寻觅着什么。
我杵在原地,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真的跳下去了?
「你跳下去,我就原谅你。」
「……」
江昀被人送到了医务室,打上吊水后,屋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他偏头看着我,眼神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
我接过他手中的药,冷着脸地递到他嘴边:「我目前还没有成为教唆犯的打算。」
「你还在生我的气。」
他的喉咙浸了水,又带了几分哑。
「江昀,或许你会觉得重生这种事情很扯,但是……」
「我信。」他打断我的话,眼神坚定。
其实,从他跪在雨中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没有人喜欢被辜负,尤其是我。」我继续说道。
我比任何人都要怯懦,伤口总是很久才会结疤。
他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了下去。
许久,他隔着衣服,颤抖着抚摸我曾经被大火舔舐的后背,一字一句地问道:「疼吗?」
我别过头,吸吸鼻子,抹去了眼角的泪珠:
「我还没开始报复你,照顾好自己,别死了。」
回到教室时,桌子上放了一堆试卷。
我把头深深地埋下去,油墨味萦绕在鼻尖,刺得眼泪直流。
江昀在校医院躺了三天,才重新回来上课。
对外,只是说脚滑,掉进了湖里。
校方将信将疑地将湖里三层外三层地加固了起来,江昀也因为这件事彻底出了名。
课前跑来找他的人,排起了长队。
我挨着窗户,递进来的情书,总是会先经过我的手。
「我不要。」他说话还是有些艰难。
这些天,他收敛了一些,目光不再时时刻刻落在我身上。
但依旧会在我找不到的笔的瞬间,默不作声地递过来一支。
依旧会在我的书桌里塞满吃不完的棒棒糖还有兔子玩偶。
我把粉色的情书扔到他桌上:「你不要?你不要我要吗?」
心中忽然产生莫名其妙的烦躁,我正要走出教室,迎面碰上了苏晴。
这次,她身后没了小跟班。
上次她当众被我打耳光之后,气冲冲地去找学校主持公道。
「你这个脸肿得呦,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有潜力?」
「哎呀,这你们姐妹的事,学校怎么好插手呢?」
地中海的校领导摊着手,一副为难的样子。
她仗着我爸的势力,在学校横着走,学校高层头疼她很久了。
学校不好出手,但我这个当姐姐的动手,就是家事了。
我往嘴里塞了根棒棒糖,语气算不上有多好:「有事?」
「姐姐紧张什么?我们之间,只是找你处理一些家事。」
「家事?人和畜生有什么好说的?」
她握紧拳头,朝我迈了半步。
江昀第一次大着胆子,反握住我的手,挡在我身前,宽厚的身影将我整个人牢牢罩住。
上一世,我最喜欢的就是抱着他,他肩膀宽厚,被他搂在怀里,莫名地有安全感。
他艰难地开口:「有事……找我说。」
苏晴冷笑一声,眼神暧昧地打量着我身前的江昀:「宝贝儿,你还欠我一场婚礼呢。」
江昀听闻,双拳紧握,后背微微颤抖,甚至不敢回头看我。
呵,两人还挺浪漫。
我苦笑一声,抽出口中的棒棒糖,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试图挣脱,但手腕依旧被紧紧握着,略微粗糙的虎口磨得我手腕有些发烫:
「滚开,别脏了我的眼。」
我毫不留情地朝他的小腿踢过去,趁机甩开了他的手。
苏念啊,为什么还不长记性?
我缩在无人的器械室,将头埋在膝盖里,甚至开始谋划如何大闹婚礼。
婚礼啊,上一世江昀那个呆子也承诺过我。
他当时在纸上写了一大段话:【上次瞒着你去地下拳馆打拳,是想凑钱送你生日礼物,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对。】
【我想了想,还是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找到一份正经工作才行,下次月考,我一定考进年级前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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