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哭也好,卖惨也好,只要能求他,不要把我所有退路逼死,我什么都可以妥协。
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和江照恋爱时,没有告诉过他我真实的家庭情况。
当然,他也不屑去过问。
我打了整整一夜。
接电话的只有那位服务生。
「虞小姐您好,江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她的语气礼貌,可掩藏不住那点儿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哭得昏天黑地,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时,手机「叮咚」一声响,把我震醒了。
我似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抓起手机,却只看到,来自黎絮的短信。
只有一个 emoji。
一个恶劣的笑脸。
我回了家。
身负巨额债务,我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拼命地打工赚钱。
借助外貌优势,我在服装店找到一份销售工作。
朝九晚九,下班后,送外卖夜宵。
生活又倒退回当初那般举步维艰的境地。
甚至,比之前更难。
半年过去,妈妈的靶向药吃完了。
悲观的是,肿瘤已经产生了耐药性。
当大夫再次建议我更换治疗方案,尝试另一种靶向药时,我犹豫了。
承受不起高昂的治疗费用,只能继续沿用原先的化疗。
情况越来越差。
化疗击溃了本就不堪一击的免疫系统。
肿瘤疯狂地生长,扩散到各个器官。
病情已发展至晚期,剧烈的癌痛让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效果最强的止痛药已经不管用了。
除夕那天,情况突然直转急下。
肿瘤堵塞血管,引起休克,妈妈陷入昏迷,被推进抢救室紧急抢救。
一墙之隔。
我跪在冰凉的地砖上恸哭,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一下又一下地磕头:
「妈妈,对不起,我没有钱救你,对不起,对不起……」
手术室外的墙,比教堂听到过更虔诚的祈祷。
新年的钟声敲响,窗外烟火一轮又一轮地盛放。
抢救室的门拉开,主刀医生走出来。
她摘掉口罩,往嘴里大口大口地输葡萄糖。
「手术成功,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的新年愿望,实现了。
我筋疲力尽,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大概是喜极而泣吧。
大年初五晚上,我刚给妈妈擦洗完身体,接到一通电话。
来自沈宴。
高中时,我们做过一个月的同桌。
就一个月,而且几乎零互动。
大多数时间,我都是上课刷题,下课睡觉,沈宴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关系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
但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我工作的高中同学。
高中毕业,我在国内念书,沈宴出国留学。
四年后,沈宴打电话过来。
「虞婉,你毕业之后,打算在哪个城市发展?」
我当时正在化妆间做出场造型。
两只手都在化妆,我只能用肩膀夹着接电话:
「我在香港当模特。」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他问:「如果可以的话,你给我一张签名照吗?」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签名照,那是二三线模特才有的东西。
而我还在见习期,想都不敢想。
可我不忍心直接拒绝,于是随口应了:「好啊,如果我有的话,一定给你签第一张。」
我签约的第二个月,公司说我镜头表现力不错,可以给我打印一套成片。
拿到第一版成片,我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忐忑不安地用油漆笔,签下「虞婉」两个字。
虽然动作生涩,但我的第一张签名照,就这么完成了。
那时的我完全想不到。
半年后,我会在香港声名鹊起,亲签一秒抢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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