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了。
潘信是什么人?
忠心不二的好下属,时应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的影子,两个人过分亲密乃至于一开始我以为我只是他们俩奸情的幌子。
当然,我把这个猜测跟时应说了之后,受到了惨烈的「教训」。
时应身体力行地验证了他到底是不是直的这件事。
但是,就算他们俩的感情很纯洁,潘信对时应那叫一个了如指掌。
时应一个眼神,他就能解读出一系列动作。
我一度怀疑,潘信是时应大脑操控的机器人。
现在他告诉我,我完了,那基本上就等同于,时应磨刀霍霍站在我的床头。
在我的抗议下,临下车之前,潘信终于扯下了我的眼罩。
看着四周茂密的树林和荒草,我的心哇凉哇凉的。
我现在恨不得回头抽当初的自己两个嘴巴,渣谁不好渣时应,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我扒着厂房破旧的铁门不想进去,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时应阴森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手指就别要了。」
我麻利松开。
空旷的厂房里,已经吊了两个狼狈不堪的人,滴答滴答的水声,显得氛围更加可怖。
时应坐在上首,西装革履仿佛走错片场的商业精英。
他倒是不嫌环境简陋,百无聊赖地正翻动着桌子的信封——我在门外花坛埋的那一万块钱。
作为时家的掌权人,时应永远不疾不徐,带着几分尽在掌控的势在必得。
可今天他的脸浸在明暗的光影里,再开口竟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把厨师、保姆和园丁都解雇了?」
我万万没想到,时应竟然先计较的是这个?
我当然不知道,布了这么久的局终于抓住内奸的时应,意气风发地回到别墅时,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房子。
不仅平日对自己爱到不能自拔的金丝雀飞了,还把照顾雀的人也都带走了。
就差把雀巢也给掀了。
越发衬得他像是这场荒诞剧目里的小丑。
说完之后,时应也意识到自己的重点有点偏差,立刻补充道:
「你给他们一人一万,竟然也给我一万?
「在你心里,我跟他们是一个地位?」
潘信在旁边低声补刀:「九千七百五。」
正好缺个二百五。
时应都气乐了。
「不是不是,」我灰溜溜地赶紧解释,「本来是一万的,但是搬家公司收二百块,我没有其他现金了,就顺手从你那里抽了二百。」
「那五十呢?」
我头更低了,越发感觉今天要有来无回:
「搬家公司说,我的奢侈品过于昂贵,要另收五十块作额外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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