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今薏错愕看着他。
景闻赫,颜蕾的丈夫——现在还只是未婚夫,督军府景家的大少帅。
华东四省大都督景峰的军政府,设在宜城。
故而宜城无战乱,又开埠码头,一直是个时髦稳定的地方。饶是军阀内战不断,宜城也灯红酒绿。
景家牢牢守住这方天地。
十年后,景峰升了陆军总司令,他长子景闻赫接替了他原本的位置,成为华东四省的大都督。
宜城依旧安宁。
景闻赫后来执掌南方权势,大总统只是他傀儡。
他立志打下江南江北,一统华夏。
因此,他很少在家,一直都在军中。
他娶了颜蕾,给了颜蕾泼天富贵。却因为事忙,和颜蕾聚少离多,两人没有孩子。
关于景闻赫的种种传闻,颜今薏听过很多。
他残暴嗜杀,也好色。
他在闲暇之余,也会出入歌星的香闺;也会跟想给他做妾的名媛们跳舞。
只是他不纳妾。
他似乎很尊重颜蕾,给她独一无二的地位。
——颜今薏自己的婚姻一塌糊涂,故而她也不太懂颜蕾和景闻赫到底怎么回事。
只知道,景闻赫的母亲很厉害,而且不太喜欢颜蕾。
颜蕾每次受了婆婆的气,就要找颜今薏撒火。
直到后来,颜今薏结交了一位权贵夫人。
这个权贵夫人,是景闻赫母亲的养女,等于是景闻赫的妹妹;她嫁给了军政府的总参谋唐白。
此夫人处处能压住颜蕾,颜蕾才消停些。
“少帅。”颜今薏的心口,微微颤了下。
她竟然直接遇到了景闻赫!
牢中,那些囚犯叫他“少帅”。颜今薏不是不理解这个意思,而是她在刻意忽略。
景家有五个儿子。
她只是希望,此人不要是景闻赫。
——景闻赫如此残暴、不讲理,颜今薏就不敢对颜蕾的婚姻使诈。
她不想被景闻赫杀死。
原本,依照颜家的地位,是绝无可能和督军府结亲的。
颜蕾去了一趟广城,回来后晒得黝黑,就突然被景闻赫提亲。
他们俩,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颜蕾即将有这么个强权的丈夫撑腰,她还是会折磨颜今薏。
颜今薏哪怕重生了,也是困难重重。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发寒。
景闻赫交叠双腿而坐,身姿优雅中透出几分不羁:“既然知道我是谁,不要忤逆我。给我点烟。”
颜今薏回神。
她抓起火柴盒,划燃火柴,用双手小心翼翼捧着。
她的手,纤薄嫩白,皓腕凝雪,被一团小小橘黄色火苗映衬着,白玉着彩,很想咬一口。
景闻赫身子一酥,心口某个地方,隐隐作痒。
他凑近,预备将口中雪茄去点那火,心思微转,他的唇落在她手腕上,轻轻吻了下。
雪茄掉在她掌心。
她一惊,那火柴落地,熄灭了,雪茄也从她掌心滑落。
景闻赫扬起脸,黑眸深深,定定看着她。
眸底情绪翻滚,似盛怒。
颜今薏一惊:“抱歉少帅,我来捡。”
弯腰捡那根雪茄。
那雪茄顺着光滑地板,滚到了茶几下面,她半跪在地上去摸索。
她穿老式衣衫,象牙白素面斜襟上衣,浅紫挑线长裙,一双紫色滚边绣缠枝纹的绣鞋,十分锦雪矜贵。
偏偏长了一张浓艳的脸。
这张脸,太艳情了点,令人想要犯罪。
她杏眼粉腮,眼中故作镇定,却因为眸子太过于水润,看上去怯怯的;唇饱满殷红,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跪地摸那支雪茄,衣衫后腰收紧,腰太细了,不堪一握;胸前衣料沉甸甸往下坠着,一段勾魂的曲线。
景闻赫的喉结,轻微滚动。
颜今薏尚未起身,后脊倏然一沉,男人的手按住了她后背。
她大惊。
景闻赫揽住她,手在她在腰上一环,很自然穿过她前胸,将她半抱了。
颜今薏屏住呼吸,半晌不敢透出一口气。
景闻赫就这样,将她抱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该摸到的地方,都摸到了。
很满意。
如他想象,该细的地方太细,而该丰的地方柔软坚挺,肥腻甜美。
“果然是个小妇人,被调教得很好。”他让她贴近着,灼热呼吸喷在她脸侧,“跟我三个月,我给你丈夫在市政厅谋个差事。”
颜今薏盛怒:“你混账!”
景闻赫却笑了:“老子一向混账。”
“你、你饥不择食,我有丈夫,他不会同意。”颜今薏的脸孔发白。
那双眼,太生气还是太害怕,有了点无法压抑的泪意。
这点泪意,让她毫无威慑力,反而眸中波光粼粼,让人恨不能将她揉按到床上。
想看她衣衫不整,哭哭啼啼,似一朵着了雨的桃花。
景闻赫想象那场景,便无法自控,他浑身着火。
他搂抱着她,肆无忌惮顶撞了她一下。
颜今薏的脸,白得如纸。
“颜今薏,老子一向不会强人所难。这世上愿意跟我的女人,多不胜数。
回去和你丈夫商量。他要是愿意,让他亲自送你过来。”景闻赫笑道。
颜今薏气得发抖:“你欺人太甚。”
“弱肉强食,你应该懂这道理。”景闻赫的手,轻轻摩挲着她后腰,“过几天,我有了新的美食,不想吃你这口了,你跪地求我,老子都懒得看你一眼。”
他松开了她。
“你、你即将订婚!”颜今薏怒极,“我是蕾蕾的姐姐,是你的大姨姐。”
景闻赫听了这话,丝毫不恼,甚至还笑了笑:“所以你放心,老子不会霸占你。我玩过了,你还归你丈夫,大姨姐。”
他不以为耻,反而隐约更兴奋了。
颜今薏站在那里,浑身发抖。
前世,她不曾误入点心铺,没有遇到过景闻赫。
她不了解他,不知如何对付他。
景闻赫恶毒,他不会落个强暴的名声。
他要让她丈夫,亲自将她送到他床上。
他转身出去了,要去打理下自己。
颜今薏在房中,身子抖如筛糠,半晌都静不下来。
晚些时候,女佣送了纸笔进来,让她写好治疗少帅头疼的药方。
颜今薏写了。
她问女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女佣低垂着视线:“少帅没说。”
“姐姐,帮我问问。”颜今薏取下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塞到女佣手里。
这只金镯,是祖母给她的,足有一两重,镶嵌一颗火一样鲜艳的红宝石,价值不菲。
女佣拿了,微微诧异。
神色却好了很多。
世人无不爱财。
“好,我打听打听。”女佣说。
晚夕,女佣给颜今薏送晚饭,态度好了很多:“替你问过了。少帅说,等他喝了药,确定无碍了,就放你走。”
“少帅他,说话算话吗?”颜今薏问。
女佣:“自然。”
又笑道,“你别太担心,我们家少帅不缺女人的。”
颜今薏的心,还是七上八下。
天色黯淡下来,她打开房门,瞧见走廊上前后四名扛枪的副官。
她又关上了房门。
院子内外,都有人值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逃肯定是逃不掉的。
可怎么办?
姜家会不会找她?
如果找到颜家去,祖母会不会替她担心?
翌日,女佣上楼送早膳。
早膳后,女佣又搬了一台无线电、两本书给她。
“你无聊听听无线电,或者看看书。你认识字的。”女佣体贴说。
颜今薏道谢。
“我想打个电话。”她对女佣道。
女佣拒绝了她。
“我们这个小公馆的电话,是私人电话线,不往外打的。”女佣道。
颜今薏:“少帅喝了药,好了点吗?”
“少帅出去了,他平时挺忙的。”女佣道。
接下来三天,颜今薏都在这里。
景闻赫每天都回来,却没有再上楼。
颜今薏不知外面情况,心急如焚。
到了第四天,景闻赫上楼来了。
var isvip=0;
免责声明:本文内容转载自互联网,本文内观点不代表本站观点,如本文影响到了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telnote@163.com)进行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