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琬姐。”几个小子站出来,赫然是铁柱、栓子、狗娃他们。
这几个都是村里十一二岁大的孩子。
“琬琬姐,俺们想跟着你去山上猎狼。”铁柱说道。
苏琬皱眉,厉声斥责几个孩子,“狼那个东西凶猛的很,大人们都害怕,你们能行吗?”
想到上次她和秦禹遇到的狼群,苏琬一阵心惊胆战的后怕。
她很清楚,能猎回来三头狼,完全是运气好。
如果再有下次,她绝对不敢再在夜晚上山。
铁柱等人的脸上写满肉眼可见的失落。
苏琬语气软下来,“能跟姐说说,你们为什么会想着去猎狼?”
铁柱和其他几个孩子对视一眼,他站出来说道:“大人们说狼肉可以卖钱。”
“我们想给自己挣学费。”
“琬琬姐,听说王老师要走了,以后我们想上学,只能去红旗小学,但是那边的学费太贵了。”
这年代高考也才刚恢复没两年。
村里大多数人家还没意识到上学的重要性,更舍不得花钱供孩子们读书。
能让孩子们在村里念完小学,已经算是很不错。
好多这个年代的人,明明有一颗想读书的心,却生生被家里耽搁。
苏琬作为家里老幺,从小到大备受宠爱,念书这方面,家里让她一直读到高中。
这样的知识底蕴,让前世的她在白手起家打拼事业的时候,不至于两手抓瞎。
她太清楚读书上学的重要性。
苏琬稍做思考,说道:“狼群太危险了,猎狼绝对不行!”
见她又是言辞果断拒绝,几个孩子垂头丧气。
“不过,我有其他赚钱的营生,可以带上你们。”苏琬继续道。
她招招手,让几个孩子凑上前,然后压低声音跟他们讲了一通。
苏琬说完,几个孩子各个面露喜色。
他们互相对视过后,不约而同的拔腿往家方向跑去,拎起筐子就上山。
苏琬让几个孩子做的,就是采蘑菇。
从一开始,苏琬就想着雇人来采蘑菇。
毕竟光靠她自己,一双手,一天功夫,采到的数量到底有限。
小山村的孩子们打小在山里跑,采蘑菇这点活儿对他们而言,轻松简单。
苏琬特地嘱咐过他们,别跑的太深,遇到狼群,那是会要小命的。
几个孩子向她作出保证,绝对不会往深山跑。
况且这年代的山里,野蘑菇满地爬。
光是靠近村子的这面山头,都够他们采好长一阵子。
在铁柱、栓子他们离开后。
苏琬背着竹筐,拿着锄头同样往山上走。
挖竹笋是个体力活。
这些孩子们肯定挖不到多少。
吃春笋的时间就这么一两个月,马上等清明一过,基本就很少能见到嫩春笋。
一下午的时间,苏琬挖了两筐半。
山上嫩春笋的数量明显比前两日减产不少。
挖春笋的时候,苏琬同时留意着山上冒出的野菜。
最近能看见不少的鼠曲草。
在她们浙省,大家很喜欢在清明前后采鼠曲草回去做清明粿吃。
再有半个月就快清明,到时候采些鼠曲草和艾草一块去县城卖,肯定生意能好。
等日头西移,苏琬回家,与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做活回来的秦禹在门口撞上。
“三叔说狼刨好了,叫你过去看看。”秦禹道。
“成,那我现在就去。”苏琬回答。
出门前她见秦禹已经走进灶房,准备烧火做饭。
“晚上吃笋干肉丝面吧,多放点肉和青菜,最好是小鸡毛菜和面一起煮。”
苏琬说完,一脸懊恼,那是她在山上时候,脑子里想着回家怎么做的。
一般来说,谁做饭谁来决定吃啥。
像她这样,吃人家做的饭,还这么多要求,可真是过分!
起码前世时候,苏琬那些朋友家都是这样,做啥吃啥,好养活的很。
“嗯。”秦禹低沉嗓音应声。
这声音正好在苏琬出门时候响起,以至于她没听见。
来到三叔家,苏琬敲门后,被三婶牛桂花放进去。
“琬丫头,你看看这狼皮刨的中不?”
苏琬上前,伸手捏起狼皮,不管是身上还是头部,都只连着巴掌大的肉。
刀一扒拉,就能划拉开的那种。
“中。”苏琬说着,大气地往外掏钱。
总共三十块钱,她递给三叔苏礼文,“这是事先说好的,这些您和永胜叔一人一半,三叔要是不收,以后有啥事我就不找你们帮忙了。”
“别,三叔收着,以后需要刨狼,你还来找我和你永胜叔就是。”苏礼文道。
今个儿不少人上门,想要低价从他家买狼肉回去吃。
苏礼文一家关门谢客,才都打发走。
他怕苏琬以后找别人帮忙的话,出工钱不说,还得平白无故少好几斤的肉。
“一定,您可是我亲三叔,不找您找谁啊?”苏琬眼睛笑得狡黠。
苏礼文眼皮子突突直跳,明明他赚到十五块钱,怎么就高兴不起来!
见他发愣,牛桂花在旁狠狠拗他一把,“琬丫头的钱你都收,死没良心的!”
苏礼文他就知道!自家婆娘得闹上一阵了。
谁叫牛桂花看苏琬,就跟自家亲闺女似的?
“琬丫头等下在家里吃吧,把秦禹和福福鹿鹿也叫过来,三婶炖的雪菜豆腐,放了春笋。”牛桂花笑着留苏琬。
苏琬摇头,“不了三婶,秦禹在家已经做好饭。”
牛桂花又是不满的瞪自家男人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看看人家!
苏礼文苦涩,他倒是想学,可是来不及啊,他又没从小生在川渝。
他狠狠眼神瞪向苏琬,“去去去,快回家吃饭去吧,你每过来一次,三叔我就没好果子吃。”
“成,那三叔三婶,我先回去了,明早还来借牛车。”
苏琬说话间,拉开门闩。
正准备离开,就见门口站着的,挡住去路的苏槐山。
苏槐山板着脸,他来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传出的笑声。
他没急着敲门,而是在门口听了有一阵。
看见苏琬出来,苏槐山脸拉长得跟头驴。
“哑巴啦,见到大伯都不知道叫?”
苏琬往旁边侧侧,给苏槐山让开进门的道。
不情愿的喊了声,“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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