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素来偏心是出了名的,老幺和老二都是她心尖尖上的肉,老大都没当个人看。
老太太这么一听见变了脸,“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先是说我狠心现在又说你妹妹跟着我们碍事了,你个混账东西!”
“我的命苦啊,养了这么大的儿子现在反而来指责我的不是,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个儿子啊!”老太太扯着嗓子嚷着,对着程老爷子说道,“你快看看你儿子啊1他这是要造反!”
程老爷子本就身体不舒服,这会子旁边吵吵闹闹的更是心烦,“行了,都闭嘴,老大,咱家的粮食就那么多,要是玉兰挺过来就挺过来了,要是没有就算了。”
只是一个孙女而已,有没有都无所谓。
程秀儿止住了哭声,冷哼一声。
程玉军在一旁听完了所有的话,气的都快要冒火,“娘,他们这是眼睁睁要看着玉兰没命啊!爹每次找来那么多粮食都被他们藏起来了,现在却连一点都不肯拿出来!”
李氏摸摸怀里瘦的没人样的顾玉兰,“我可怜的玉兰啊,要该怎么办啊?!”
旁边的程玉珠和程玉浩紧紧的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掉着眼泪。
程玉军扔掉手里的草,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越拖玉兰越危险!
“娘,我去出去找粮食去,您就在这守着玉兰,我很快就回来了!”没等李氏说话程玉军已经没了人影。
“这玉军是要去哪啊?!都这么
晚了。”李氏担心的说道。
“娘,我哥他心里有数的,您放心吧。”程玉珠安慰道。
“我苦命的玉兰啊!”李氏心疼的抱着程玉兰。
程玉军脚步没敢停,匆匆的找了平日还较为亲近的乡亲,左凑右凑算是够了请大夫的粮食。
如今这个时候连着银子都没有了用,这一路上能活下来便是最大的幸运。
陈大夫给程玉兰把脉之后眉头一皱,沉吟了片刻从包裹里拿出了创伤药给她抹了伤口,又扎了针,“她的伤势比较重,先扎针试试,我也只能说尽量,若是这几天里醒来了还好,若是没有……你们便准备准备吧。”
李氏惊恐的看着他,“怎么会这么严重?”
“这孩子被砸到的是头,本来年纪就小,这骨头都还没长好,所以……”
李氏脚步一虚差点栽倒在地上,程玉军赶紧扶住了她,对着陈大夫说道,“多谢您。”
“无碍,接下来三日我还会继续给她施针的。”陈大夫叹息一声离开了。
程玉兰的眉头紧紧的皱起,这个地方好吵!自己的头好痛!真的好痛!
不对,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剧烈的疼痛的感觉?程玉兰正心里犯着疑惑忽然脑子里像是放映电影一般闪过了许多东西,那里面是一个和自己相同姓名的小女孩。
这是什么?程玉兰努力想要搞清楚这些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直到五天之后她才算是明白
发生了什么,而那个小姑娘又是谁。
她的确是死了,却又活了,重生到了画面里的那个也叫作程玉兰的身上,一个正在经历蝗灾差点死了的小姑娘。
她上面有一个哥哥程玉军和一个姐姐程玉珠,下面有一个小弟弟程玉浩,才五六岁,父亲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们一家在老太太面前一点都不得宠。
若不是因为她哥哥借到了粮食,这副身体也就算是真的完了。
这迷迷糊糊的五天中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仅能听到旁边交谈的声音,这路上是程俊林和程玉军两个人接替着背着自己逃命,老太太一个劲儿的咒骂着,说是走的慢了,让程俊林把自己丢掉。
程俊林他们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其他灾民都背地里骂他们蠢,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还背着个快死的人,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程玉兰心里又酸涩又暖和,她如今已经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是他们在自己生死攸关的时候拉回来的,还一直不抛弃不放弃,她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的报答自己的“家人”。
而至于那些狠心的人,她自然也会报复回去!
程玉兰原先是个学中医的,对自己身体的状况大概了解了一下,虽然身体太虚弱了,可后脑勺的瘀血化开了,应该很快就会清醒了。
终于到了晚上她才能堪堪的睁开眼睛,昏暗
的火苗的光芒率先进入了她的眼帘,她揉揉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景象彻底清晰了起来。
周围熙熙攘攘的都坐着人,围在火堆旁边,大多数瘦的骨头都凸了出来,无精打采的低垂着头。
程俊林一家连一口正经饭都没有,只能嚼着树皮,看着程玉兰便觉得难以下咽。
“爹,今个的树皮我觉得还挺嫩的,是小树的,不像我们前几天吃的那种老枯树,可难吃了,我嘴角都划破了。”程玉浩咧开嘴笑了起来,吃的心满意足。
“娘……”第一个字出口程玉兰便觉得像是有刀子在割着自己的喉咙一般,咸腥味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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