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谢淮舟的婚姻竟然是这样的。
她有十年来的记忆,但不完全,有很多空失的地方。
就比如她和谢淮舟是怎么结的婚。
现在得到答案,虞清羽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住涌上心头的失落:“所以我这些年来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在你看来都是没必要的,是吗?”
谢淮舟不置可否:“家里阿姨会收拾,婂婂也有老师教导,你的确什么都不用做。”
虞清羽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还不如一个花瓶?”
谢淮舟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但虞清羽却清楚的得到了答案——是不如。
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虞清羽看着那代表着自己一片心意的补汤,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她抬手将保温盒直接丢进垃圾桶,转身就走。
溅起的汤汁落在了谢淮舟的裤脚上,他皱眉抬眼,却只看见她的背影。
回到别墅。
虞清羽失神地抱着自己坐在卧室床上,想起和谢淮舟的初次见面。
那天她独自在山路上骑机车,半路下起雨,车轮打滑,她摔到山坡下无人发现。
唯有谢淮舟,他撑着把黑色大伞,像从天而降一样救了她。
被雨水模糊的视线里,男人镌刻般的容貌和他身上混杂雨水的檀木香,成了那天之后虞清羽无法忘怀的执念。
她期待能和他再次相遇,却不想再见面会是这样。
虞清羽将头深深埋进臂弯,被心底潮水般的失落吞没。
接着几天,谢淮舟还是没回来。
而虞清羽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
直到周末,接到他的电话。
男人声音依旧淡漠:“收拾一下,晚上带婂婂回老宅吃饭。”
虞清羽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谢淮舟,但也知道这种家庭聚会不能拒绝。
晚上六点,谢淮舟的车停在家门口。
虞清羽和谢婂上车时,谢淮舟正坐在后座低头看文件。
男人眼眸深邃,容颜俊逸平静,仿若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作。
她坐在他身边看着,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她想,虽然自己和谢淮舟不是因为爱才结婚,但日久生情,谢淮舟不会永远不爱她。
也许他们之间只是需要更多的相处。
出神间,车到了谢家老宅。
在虞清羽的记忆里,谢母一直很喜欢自己。
而她年幼丧母,对母爱更渴望。
于是她进门就上前亲昵的挽住谢母的手:“妈,您和爸近来身体怎么样?”
谢母微微一怔,而后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笑着回答:“很好,不用担心我们。”
所有人都将虞清羽出格的动作看在眼里,但什么都没说。
这时,谢婂抬头看向谢淮舟:“父亲,我想去祖父的书房找几本书,您陪我吧。”
谢淮舟点头,两人一起去了二楼。
虞清羽就留在客厅和谢父谢母聊天。
没一会儿,晚饭准备好。
虞清羽起身让二老先去餐厅,自己去找谢淮舟父女俩。
她走到二楼书房门口,刚想抬手敲门。
却听里面传来谢婂稚嫩却冷静的问询:“父亲,刚刚母亲的举动您怎么看?”
虞清羽动作微顿,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门里传来谢淮舟的反问:“你想说什么?”
下一秒,谢婂平静说出了心意:“父亲,我觉得段阿姨更适合做您的妻子、我的母亲。”
虞清羽的心脏骤停一瞬。
她攥紧手,在谢淮舟开口之前一把推开门。
空气刹那间凝固。
谢婂的眼睫狠狠震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母亲……”
谢淮舟却依旧神色清凛。
虞清羽平静地看着父女两人,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下楼走出老宅大门。
关上门,她立刻从通讯录找出好友林璟柏的号码拨打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林璟柏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扯开嗓子:“虞清羽?我不是做梦吧,你竟然联系我?”
因为谢淮舟不喜欢,结婚后虞清羽再没出去泡吧赛车过,跟朋友们也渐行渐远。
她忽略他的调侃,望着路灯淡然出声:“林璟柏,我要飙车。”
林璟柏沉默了几秒:“你来真的?”
虞清羽没说话,林璟柏生怕她后悔似的,连忙答应:“没问题,我来安排,半小时后老地方见。”
刚挂断电话,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少夫人,少爷请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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