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是侧门侍卫换班的时间,加上这两个仆从又使了银子,侍卫连检查都未检查,就放了马车出府。
出府过后,姜知离便探着头,在路过一个镖局时跳下了车。
下车时,她还不忘往打翻的首饰箱子内薅了一把,抓了一手的金首饰,放进袖内的后肘口袋。
这些首饰原身连可是见都没见过。
姜知离跳下车,便匆匆来到镖局前。
此时正巧有一队即将出城的镖车。
镖局押镖有时也会带顺带带一些人,类似现代的顺风车。
虽然现在国民安康,但比起现代社会,古代郊区的治安还是远远不够的,时常会有些流匪出没。
姜知离瞧了瞧那围在镖车旁的几个高大的男子,她快步走了过去。
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需要尽快出城。
姜知离从袖中取出一根金簪,用手微微遮挡后,递给那个领头的四十来岁男人。
姜知离蒙着脸,一双水眸泫然欲泣,她声音也是细细小小,引人怜惜。
“师傅还请行个方便,家中传信父亲突发恶疾,小女子需连夜赶回家中。”
领头那师傅瞧着手中灿灿的金簪,又瞧了瞧面前这个气质斐然的女子。
他挥了挥手:“还请姑娘上镖车,马上便出发了。”
羽国民风开放,女子外出虽不多见,但也是有的。
这位姑娘说了,是家中亲人突发恶疾,那自然是能帮则帮,况且姑娘出手也十分大方。
姜知离道了个谢,便走至镖车一边的无人位置坐了上去。
与她一同出城的人,是一名男子,坐在镖车的另一边。
那男子与其他镖师,都忍不住瞧了几眼姜知离。
这位姑娘虽是蒙着面,但从那双微微上挑的水眸便能瞧出,是位容貌娇艳的女子。
也难怪会选择同镖车出行。
贵是贵了些,但胜在安全。
这个镖局在京城也算是有些名气的,万不会做一些龌龊之事。
镖车的镖师共有四人,一个师傅在最前方驾着马车,剩下的三人则是骑着马儿。
很快镖车便出发了,姜知离瞧着镖车车顶的四个灯笼,估算着到达的时间。
多多看了眼地图上一直没动的蓝点,它的机械音,显得有些焦急。
{宿主,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需要快点啊,说不定什么时候皇帝就回宫了!}
姜知离瞧了眼漆黑的夜色,在脑海中回道:“我也没办法,已经尽力了。”
听多多说皇帝一直没动,他应该是在处理什么事情,如果运气好的话,出了城便有机会。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镖车才出了城门。
镖车行驶没多久,姜知离的脑海中,便响起多多的机械音。
{宿主,皇帝的位置开始移动了,但并不是很快,若是一直保持这个速度移动,预计会在半个小时内与镖车相遇。}
姜知离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问:“多多,能给我看看皇帝的位置吗?”
多多的判断不等于她的判断,她想要亲眼看看。
多多顿了下,机械音才又响起。
{可以的,宿主。}
本身这是违规操作的,但它觉得这次的宿主很是靠谱,它偷偷违规一下,应该是没问题吧?
多多把地图在姜知离的脑海中展开。
姜知离看到空荡荡的地图上,只有一蓝一红两个光标,红色的光标是她自己的位置,蓝色自然就是皇帝了。
此时,蓝色的光标,正在缓慢的朝着她这边靠近,移动速度十分慢。
姜知离眸光沉沉。
皇帝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姜知离就这么开着地图,瞧着那蓝色的光标。
她发现那蓝色的光标,在缓慢移动过后,便又快速朝着她移动了一段距离,随后又慢了下来。
应当是遇见了什么事。
这时,一旁骑着马的镖师闲聊道:“啧啧,京兆尹前些时日带人剿匪,现下瞧着倒是十分有效。”
京郊最近出了一伙流匪,时常会在晚上出现,拦截押运的镖车,向其讨要过路费。
那伙流匪神出鬼没,之前官府派人剿了几次,连那些流匪的人影都没瞧见。
直到京兆尹亲自带人前往,才有所成效。
他们运镖的,遇到匪徒通常是给过路费,没法子,谁也不想赔上性命。
一般的匪徒也并不害人性命,秉承着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的道理,与镖局和谐共处着。
姜知离听了镖师的话,心底突然一震。
她瞧着脑海中,那移动速度又变得缓慢的蓝点。
皇帝莫非是遇上了刺客?!
这套路不管是在历史,还是在小说中,都极为常见。
这般想着,姜知离便有些坐不住了,若皇帝真的是遭遇了刺客,那正好是她的机会!
富贵险中求,若真的是她想的那般,那她的任务会顺畅许多!
姜知离将心底想法压下,全心全意的注视着地图上的蓝点。
这时,天空惊雷响起,风起雨落。
大滴大滴的雨水,砸了下来。
不消片刻姜知离浑身便湿透了,镖师怜惜姜知离,给她拿了把伞,也只能勉强遮挡一下大雨。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
待姜知离再看向那蓝色光点,已经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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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裴凛,他确实是遇到了麻烦。
他没料到,逮捕贪官竟然是个局,是那贪官做的局!
此次出宫他并未带多少人,只随行了四名锦衣卫。
他被那贪官带来三十人团团围住,他与手持长剑,与锦衣卫厮杀出一条血路。
四名锦衣卫全为他垫了后。
他带着怒气纵马往城门而去,谁知半路又遇逃亡的流匪,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将流匪杀掉后,自己也体力不支栽倒在地。
雨幕中。
裴凛咬着牙,努力睁着双眼,不让自己晕过去。
他费力抬起手,往一旁道路旁的杂草中爬去,在与贪官的人缠斗中,他中了药。
能够撑到此时已是极限。
路旁的杂草,勉强能遮盖他的身形,现下还下着大雨,或许他能躲过一劫。
那贪官将锦衣卫拿下过后,必定会带着人来找他。
裴凛挣扎着爬进杂草中。
药效令他的思绪有些混乱,他此时只觉不甘和悔恨。
他恨自己如此自负,也悔没将事情调查清楚,便贸然前去。
更是不甘自己死后,皇位落于他人之手!
那些人不就是看他没有子嗣,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裴凛浑浑噩噩地想着,他半睁着眼。
就在他心死绝望之际。
他似瞧见夜色雨幕中,款款走来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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